Monday, June 7, 2010

婆 婆

这些日子里,为着婆婆的去世;
我再也笑不出来了。
真的,
尤其是在那些真正关心我的人的面前。
不过,我也曾尝试,尝试让自己洒脱起来。
然,我似乎是失败了,
只因那群真正关心我的人说:
“羚,你怎么变得如此沉默?”
你知道吗?你脸上写着悲伤、失望。
你婆婆的死给你的打击这么大吗?还是。。。。”
哦!是吗?是吗?
怎会不是呢?
弥月的前一天,婆婆从妈妈怀中抱走了我,
就这样,在婆婆那儿渡过我的童年。
(当时是年仅十四岁的表姐照顾我的起居饮食。)

七岁时,哭哭啼啼的被爸妈拉扯着硬要我回家住
於是我就离开婆婆的怀抱了。
我清楚的记得,当时的我多不愿意
离开那片与我疯狂了几年的胶林,
那与我已有了情感的亚答屋;
及那深爱着我的婆婆及表姐。
虽然当时的我只不过七岁而已。

回到妈那儿以后,
快乐就渐渐的疏远我、遗弃我了,
而悲伤却直袭我心田。
从此,我没有了所谓的童年的欢笑,
妈对我有很深的偏见,
对我很不友善;
因此,与妈之间的那道“鸿沟”是小时候筑起的。
自从发现与妈之间有道无形的墙给隔住时,
我就开始试着把那道墙拆掉。
然,我却失败了,
失败得如此澈底。
但,我还是在尝试,这些年以来。
直到那天妈说:
“一个容易脱胎的小孩,
即使不孝也心甘情愿;
而近乎难产的孩儿,
再有孝心又如何?
还不是如此而已。”时,
我不再为解除那无形的墙而作努力了。
【但,我依然爱妈;尊敬妈,
虽然他很恨我。{其实应该是讨厌,不是恨吧}
当然,我是爱我的父母与兄弟姐妹的,在心坎里。
无论他们对我的态度如何,
他们依然是我的家人。]

也就这样,我更在乎婆婆那份爱了。
似乎每年的新春佳节,
婆婆必定两手满满的拿着年糕,
还有好多好多好多新年糕饼。
总之,那些东西我至少要分成三次来拿;
而婆婆却一次过的拿来了,
从那很远的地方。
婆婆年已七十余,却满身是劲。
婆婆有跳巴士的记录,
虽然她现在人已离去;
可是当时她讲述时的光采我还记得,
她还不时的发出“咯咯”的笑声,好得意哦!

婆婆去世至今还不足“百日”,
而我也不肯相信婆婆已离去
[虽然我目睹着他被抬入棺木及被埋葬
但我仍无法接受这事实。]
相反的,
时常感觉到她就在我身旁;
又常在梦里,她与我笑闹如往昔。

Wednesday, June 2, 2010

绿林 --- 咖啡座

坐在咖啡座前,凝视着杯中热茶。
热气一缕缕......一丝丝....的上升
逐而散开
终于消失於瞳孔中。
恰似往日的情怀
若有却无,
若无却存。

此时,
黄昏已逝;一街尽是液色。
往日情怀,
好似昨日的轻烟,永远逝去
当年的青春
今已老去
昔日的歌词
更不复忆了。
但 未被忘却的是往日的“友情”
它如一支缓流的溪水
静默地灌溉着为生活而奔波得苍老的心灵,
也为那。。。。。。。。。

当年的抱负,
唯存一袭遥渺的梦裳
记否。。。。。记否。。。。
是否尚记得那无数次的欣然共聚
无数次的畅游!
如今,聚而相逢
我俩重回旧日那久忘了去整理之友情“绿林”
它依然是那么安然无恙
我们为这感到惊喜
振奋
甚至有点茫然。。。。
希望在这干枯的人生旅途中
那友情“绿林”永远供给我们新的慰藉
重燃我们心灵上那快熄灭的希望。

深厚的友情
它不令人悲
不使人醉
而令人感到宽慰。
目前的友情已非如往昔
它仅如凌晨的露珠儿
瞬间即逝,且易惹伤悲。
往日旧情则不易重拾。。
修整。。。
一若以往。

次日
惶然徘囬於无人的绿林中
凝视着外边空旷的苍天。。。
啊!!!!
是什么改变了。。。。。
或是我失落了什么。。。
默问苍天,苍天无语。
白云悠然地飘浮着
目睹朵朵云儿悠忽千变
我徨然悟及人间岂有永聚不散的伴侣
或永存不逝的爱
聚散去留,谁人不是客。
我带着迟来的恍悟
穿梭过“绿林”
奔回悄立的门庭
无需去问它为何容颜已改
却该为它还安然存在而庆幸。

再会吧!“绿林”。
今日,人儿已不再傍徨
将把过去视为昨日的轻烟般。。不去复忆了。

祝福我吧!“绿林”

注:为一份逝去的友谊而写此文
从咖啡座溜回家时。
“绿林"乃彼此相遇而命名的地方。

后记:此文收集在(海鸥书屋出版社)
破鞋等著之“萍果的滋味”一书中。